第8话 心跳的祈愿 瞬间的觉醒
“我…会死么……”
迅猛如风的木刀堪堪在青叶的头发那停了下来,木刀压下的风力吹散了青叶额前的刘海,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整个客厅只回响着分针哒哒哒跳动的声音,过会,明眼中狠厉的光芒渐渐消褪,不理会已经呆如木鸡的青叶,潇洒地收回木刀,又跑回桌子上大口吃杯面了,嘴里不时发出吮吸面条的声音,仿佛刚才一切只是犹如梦中,但空气中犹自流转的淡淡的气势却又让人清醒地认识到刚才一切的真实。
“怎么样,青叶,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势’。”
伴随着明的声音落下,青叶才回过神来,浑身的力气仿佛在刚才那一击中被抽光了,瘫坐在地上,汗水顺着额头一直流下来,“还活着……原来我还活着,呵呵。”青叶心中暗自庆幸,惊慌依旧在脸上清晰可见,青叶略有不满的冲着明喊:“我还以为你想杀掉我,明,可这样就能打败西门么?”
“等会。”明停住吸杯面的动作,诧异的脸色渐渐浮现,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你就算学会了‘势’就能打败西门啊?我只是说你能应付而已。”
“啊……”青叶顿时呆如木鸡。
明若有所思,嘴里还不忘吸着杯面,“今天看你的爆发力还有耐力还挺不错,要是加上‘势’的话,如果只是躲避的话,应该勉强与西门保持不败吧,不过成功率是百分之四十,但如果想打败他……”明对着青叶慢悠悠地摇着食指,“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不到哦。”
青叶双手向后支撑着整个身体,看着头上的天花板,无力的问道:“那,这‘势’怎么学会啊。”
“你想先听真话还是假话。”明突然古怪地笑了笑。
“那先听假话吧。”
“不知道”
“哦,那真话呢。”
“我真的不知道……”
“啊————”青叶瞪大了眼睛看着明,“不知道,你不会是和我在开玩笑吧。”
明无辜地摊摊手,“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嘛,这个‘势’怎么也得慢慢学的嘛。”
青叶算是彻底泄气了,算了,还慢慢学,明天就要打了,希望别输的太难看吧。“青叶心中不由的祈祷。
“其实,你早就拥有了‘势’,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啊,明你刚才说什么啊。”
“没什么,我说你家的杯面还真好吃,回去我也买一大箱。”明的神情犹如平常一样,让人看不出破绽。
青叶想起刚才明挥刀时那犹如被死亡笼罩的感觉,脸上又白了几分,好奇地问:“那个,明,西门会有你那么厉害么。”
明没有理会青叶,只是专心致志地对付眼前的杯面。
正当青叶感到无趣想回房睡觉时,明的声音才传来……
“如果西门再认真练习三年的话,或许能赶上三年前的我吧……”声音轻描淡写,似乎在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翌日 织野高中 剑道馆】
“各位同学,已经是最后一场比赛了,剑道部西门对三年A班青叶,是获得区比赛第一名的西门获胜,还是已经连着打败东川和神野的青叶胜利,这场比赛就即将揭晓这个悬念……”
宫本在旁边拍着桌子嘶吼着,他的眼中流淌着滚滚热泪,仿佛看到了学生会那光明的未来,他就是学生会最大的功臣,可是……旁边的人都远远离他有两米远,小野在人群里控制自己尽量不去看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的宫本,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哈哈……区剑道比赛第一名……”青叶无可奈何的苦笑着,想不到自己今天的对手会那么强大。
西门冷冷地看着不知所措的青叶,这样一个浑身都是破绽的人,会是昨天发出那种‘势’的主人?
西门微微鞠了一躬,冷声道:“剑道部西门,请多指教,你只要将我击倒一次,你就获胜。”短短的一句话,显示了西门对自己实力的强大的信心还有一丝对青叶的同情,的确,即使你能打败东川和神城那又怎么样,让一个完全不懂剑道的人和自己打本来就是不公平了,这又不是街上电玩店的街机游戏,即使是发出那种‘势’那又怎么样……
“可恶,居然小看青叶。”西门冷漠的声音让堂岛咬牙切齿。他大声对台上的青叶喊道;“青叶,打败他,给那小子一个好看!!!”
“堂岛,这恐怕是奢望啊。”一太在旁边沮丧地说道。
优介耸耸肩,脸上同样是一副暗淡的样子,“的确,打败西门这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啊。”
虽然现场一阵吵闹的声音,可优介他们的议论声还是清晰地传到了小司的耳边,“不会的,我相信陆君一定会赢了那个西门的,对吧,水奈。“小司向旁边的水奈问道。
水奈同样也是一副坚定的神色。“我……我相信陆同学。”
为青叶加油的人们明显也知道这次获胜的希望有多么的渺茫,但椎名看见旁边的小百合的脸上还是挂着点若有若无的微笑,椎名就很奇怪地问:“小百合,青叶君今天要输了,你一点也不难过么。”
小百合笑了笑,“输了也没什么啊,只要青叶君尽力就行了,而且,谁知道最后会怎么样呢。”
击……击倒一次就能获胜,即使这样,青叶还是对这场比赛没有任何的办法,难道要出脚绊倒他吗,那手中的木刀干什么用啊,唉……
“开始!!!!”
啊??正当青叶胡思乱想的时候,宫本突然宣布比赛的开始,现场猛地爆发出一阵欢呼的声音,震的青叶顿时呆住了一两秒,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惊恐地发现西门的木刀已经划到了青叶的面前了,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让周围的人都惊呼不已,很显然,西门只是想马上打败青叶,结束这场他认为很无聊的比赛。
手里的木刀已来不及抬起挡住了,就这样被一击击败了么…….
“今天看你的爆发力还有耐力,要是加上‘势’的话,如果只是躲避的话,应该勉强与西门保持不败吧”
昨晚上明的话语突然在青叶的耳边环绕,躲避么??
“青叶,你就只有这点实力吗,那你可以输了。”西门的心中无不失望,本来自己还对这场比赛有过些许的期待,可现在却已经荡然无存了。
在西门的木刀即将击倒青叶的时候,西门突然感觉自己眼前似乎没人了,仿佛自己是砍到了一团虚无的空气,本来预想中砍到身上的感觉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强大的落差让西门差点吐出血来。
旁边的人也被这紧张的情形狠狠地攥住了自己的呼吸,本来以为青叶就要被西门一击给击倒,却没想到在这最后关头,却被青叶鬼魅般地躲避了。
青叶在一旁大口地喘着气,“好险啊,差点就被击中了,幸好自己躲避了……可是……”青叶无奈地发现身上的体力正快速地流逝,别人只能看到自己躲避了攻击,可那瞬间爆发而引起的空气撕扯力量让自己全身都疼。
西门略有些惊讶地看着青叶,“看来小看你了,你的爆发力的确是很惊人,不过……”
西门慢慢挥舞着手里的木刀,做好了下一击的准备,“我可以看出来,这样你的体力也会消逝地很快,你还能躲避几次呢,青叶……”
【织野高中 咖啡屋】
这只是一个隐藏在织野高中的咖啡屋,咖啡屋的四周被绿意盎然的不知名植物给环绕住,屋外摆置着略显斑驳的木制桌椅,和因长期潮湿而微微发霉的阳伞,宁静的四周,太阳伞下的桌子端放着两杯卡布奇诺,那诱人的香味随着清风悄悄地飘散……
千秋静静地坐在一旁,慢慢搅动杯子里的咖啡,看着面前挂着懒懒笑容的少年,略微颤抖的小手显示出了主人此刻心中的不平静,千秋昨天就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而这封邮件的发信人让她不得不与面前的少年相见。
“浓黑如恶魔,滚烫如地狱,青春如天使,甜蜜如爱情,呵呵,这个对咖啡的形容还真是贴切啊,对吧,小翎。”明戏谑地看着千秋,微闭着的血红眼眸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
看到千秋不说话,明无聊地耸耸肩,“千秋翎祈,好名字啊,想不到时隔十年我们还能见面啊,要不是在资料上看到你的照片,我还真不知道你最后还是到了青叶的身边。”
“是啊,明,自从那件事后,我们也已经十年没见了……”
明听到千秋说到那件事的时候,微闭的眼睛迅速眯成了危险的光芒,投射出熊熊的怒火,全身的气势迅猛地发出,把树林里的安静的鸟群惊得四处逃匿,但这股气势来得快去得快,只是一刹那,脸上又重新挂起了懒懒的笑容。
千秋似乎没感到明对自己散发出来的敌意,强烈的气势到了千秋的周围竟消弭不见,千秋依旧自顾自地说:“你不准备告诉青叶那件事么。”
“放心,我不会说出来的,等青叶恢复了记忆,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但是已经忘却十年的记忆……”虽然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可明似乎感觉到什么,若有所思地看着剑道馆的方向……
千秋平静下来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她有些惊恐不定的看向了剑道馆的方位,那股犹如困兽即将破牢而出的狂暴气息在天空任意地肆虐,渐渐又消散开来,天空本来漂浮着的白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刚才那狂暴的气息将它吞噬下去。
千秋回过头,看着嘴角挂着一丝神秘笑容的明,眼神充满了丝丝的绝望与悲哀。
“为什么…明…你和青叶不是好朋友吗……你——”
“我只是让青叶重新找回十年前失去的而已,难道这样不好么,而且这仅仅是开始,朋友么??我只是不想他太弱了而已,他现在那懦弱的性格可是让我很头痛的。”明打断了千秋的话,脸上懒懒的笑容换上冰寒的冷笑,仿佛在嘲弄千秋的自作聪明。
“自从那件事之后,朋友这个词就不再存在我和青叶之间,我们可是……宿敌啊……而且,千秋,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天真啊,真正要算起来,你和青叶再次的相遇,十年前那件事情的真相就不可能再阻止得了了。”
说完,明轻蔑地挑了挑眉毛,不理会犹自哀伤沉默的千秋,起身就欲离开。
“哦,对了。”明停住了脚步,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可在千秋的眼里看来却是非常虚假,“可能你还不知道青叶的真实情况吧,有空的话去他住过的那所医院了解了解吧……”
淡淡地说完这句话,明的脸上充满了阳光般的笑容,却让千秋有一种冰寒如狱的彻骨……
【织野高中 剑道馆】
青叶再一次险险地避开了西门挥下来的木刀,疲惫地站在一旁,木刀支撑着身体,“恐怕……真的不行了,已经……没什么力气了。”青叶心中苦涩地想着,感觉全身的力气一点点地流出体外,自己压根就没有什么办法。
为什么……青叶看了一下手中的木刀,自从他刚一拿起的时候,血液仿佛沸腾了起来,一种几乎无法抑制的冲动顺着血液冲击着自己的脑栓中心,兴奋?嗜战?冲动?几种情绪充斥着自己的脑海,逼迫着自己全身的动作。
怎么回事,为什么自从醒过来的时候,就感受到自己血液中流动着淡淡的冲动,这让青叶心中产生了无可名状的恐惧,特别是这个时候,要不是强行抑制住这种沸腾的冲动,青叶的体力也不会那么快的消逝……
堂岛在台下用两只手臂死命地捆住优介和一太的脖子,脸上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啊——青叶快要输了,你们有什么办法啊。”
可怜的优介和一太现在都是进气少出气多的惨状了,青叶是快要输了,可是他俩倒是快要挂了……
呆在堂岛头上的鸡雏君也一脸担心地看着台上已经明显没什么体力的青叶,“青叶,你已经尽力了……”
青叶闪避到角落的一旁,台下的众人都知道青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虽然没有攻击过一次,但能和西门纠缠那么久,已经可以赢得了大多数人的尊重了。
西门略显敬佩的眼神看着青叶,“你已经很努力了,青叶,可是……”西门的木刀指着青叶,“你这次还能躲开我的进攻?难道你没发现你自己的半只脚已经踏向了边缘了么。”
听西门这么一说,台下的众人惊呼也发现了这件事,如果青叶掉下台就会输掉这场比赛。
“结束吧,青叶!!“
西门的气势毫不保留地爆发出来,后脚一蹬,双手高高举起木刀,对于青叶这个与他纠缠了半个小时的对手,他有必要给出自己全力一击,这也是向对手的尊敬。
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西门,青叶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虽然青叶的耐力和爆发力很强,但每次躲避西门的攻击时,精神力高度集中,都是瞬间做出一系列的躲避动作,连续半个小时高强度躲避,全身的力气已经全部消散至尽,他现在能站着已经是靠意志力支持了……
面对夹着风雷之势而来的木刀,后退么,已经退无可退了,即使现在移动一下身子也是一种奢望了,由于体力的严重流失,耳鸣也越来越严重了,旁边的惊呼声,吵闹声,担心声似乎已经慢慢地离自己远去,眼前的情景也渐渐模糊不清了。
春日同学的惊呼,水奈妹妹的泪水,天宫同学的焦急,还有大家……似乎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青叶就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与一个真空的黑色空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我……要输……了么……对不……起…….大家……
青叶的心正沉入无尽黑暗的时候,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细微的光点,即使是如此的渺小,青叶却像是沉溺的人看到了游泳圈,颤抖的手臂奋力地伸向光点……
一切又重新回复了光明……朦胧的场景……好像是在一间屋子里面,白色,周围都是白色,但却铺洒了一层暗红的光芒,这难道是傍晚么…..一个可爱犹如天使般的小女孩蹲坐在地上,好像是握着自己的手,脸上安详的样子让自己感到无比的心安,鼓鼓的小脸蛋似乎在为自己加油鼓气……稚雅童真的声音仿佛在遥远的天边飘然而至…….
“青叶哥哥,加油,我相信你不会输的,加油哦。”
“你……是谁……”
“青叶哥哥忘记我了么,我是……”
画面截然而止!!记忆再次的断层!!!那仿佛刺穿脑部的疼痛再次凶猛地出现,青叶闷哼了一声,一切场景如玻璃般惨烈破碎,即便痛苦异常,但青叶依旧孤独无依地徘徊在自己的潜意识里面,漆黑,无助,犹如虚魂一般
木刀已经岌岌可危地到达青叶的面前了,带起的风声刮得脸部生疼,青叶依旧什么动作都没有,后退?有用么,后退,就是败……
“这是哪……我输了么……”
眼前,依旧是一阵漆黑,但却有一团翻滚的青色气流剧烈的颤动,一条条火舌般的青色烈焰冲天而起,但却始终没有蔓延开来,似乎周围有一层无形的墙壁包裹着它
这…是什么……
仿佛相隔十年的无声的召唤,颤抖的手轻轻的伸向,手指穿破了无形的束缚,一丝青叶的火舌贪婪地灼然掠过。
“啊!!”
一声痛呼,那丝青叶火舌通过手指顺着血液,顺着筋脉,顺着细胞,迅速向身体的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青叶哥哥,加油,我相信你不会输的,加油哦。”
记忆中的声音仿佛再次在耳边回荡……
身体仿佛陷入一团烈焰,灼烧着身体的每一处,仿佛要将他燃烧殆尽……
怀念么?恐惧么?陌生么?一切的一切难道不觉得熟悉么。肆虐吧,撕扯吧,蹂躏吧,将面前的一切都回归虚无吧。
抑制?无法抑制!再也无法抑制了,为什么要抑制,这股直达骨髓深处的兴奋的颤栗。这股能让人沉醉其中的疯狂战意,仿佛流传中血液中的战斗基因再次剧烈沸腾的跳动,青色烈焰在体内疯狂燃起的气泡与气泡撞击之间产生的些许气体慢慢混合成一体。
一股强烈的暴戾之气冲天而起,那是一股永不服输的意念,无论是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绝不认输!
“我……绝对……不会输!!!!!!!”青色的烈焰比刚才更加剧烈的翻滚,心中蛰伏多年的凶兽仿佛已经挣脱了一条锁链,发出不甘的怒吼……
一股暴虐的气势猛地从青叶疲惫地身上爆发出来,竟隐隐地盖过了昨晚明发出的强大的‘势’,铺天盖地般迅速覆盖过了西门,犹如恶兽吞噬一般,将西村身上的气势狠狠地吞没,
气势!没错,那种感觉绝对是气势,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无法用眼睛看到,无法用耳朵听到,只能用心灵去感悟的气势。
在这一刻,西门的心中竟然冒出了一股弃械而逃的想法,而且这股想法竟然在心中迅速的蔓延开来。惊讶之余,手中的木刀在那一刹那稍微停顿了一下……
“我……绝对……不会输!!!!!!!”
青叶的怒吼响彻了整个剑道馆!!!!
【织野高中 三年A班】
吵闹的四周…….
模模糊糊看不清的人影……
木刀霎那地划过……
疼痛的感觉迅速弥漫了全身……
鲜红的液体喷洒而出,隐隐带着一丝的腥味……
“啊————”青叶猛地一个大叫,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却发现全班同学都在惊讶地看着自己,小百合在讲台上欲言又止,担心的眼神一直环绕在青叶的周围。
“原来是梦……可疼痛的感觉怎么这么的清晰……”青叶不放心的看了看胸口,什么都没有发生。虽然比赛上午已经结束了,可剧烈运动之后的疼痛感还是随即而来。
全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青叶这小子居然在讨论班上的体育祭的时候睡着了,而且看上去好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噩梦呢。
堂岛突然从旁边拽过青叶,蒲扇的大手一直揉着青叶的头发,“你小子居然在天宫同学在讲台上说话的时候睡大觉,而且还打断了天宫同学,即使你们是情侣关系那也不能原谅,看来派你去参加体育祭的铁人比赛就是对你最好的惩罚了,青叶。
教室里又响起了一阵暧昧的笑声,即使是讲台旁的若竹遥老师也捂着嘴笑,台上的小百合有些羞红了脸,“真是的,堂岛君怎么在教室里那么大声说……”嗔怒的样子惹着班上的男生都眼馋不已。
听到堂岛的话,青叶的脸上也稍微红了一下,可他还是注意到什么铁人什么的,“堂岛君,快……放开我啊,你说的什么铁人比赛是……什么……啊??”
“青叶你不知道么,铁人比赛就是今年学生会提出的体育祭新增的比赛,说白了就是长跑。”一太在旁边好奇地说道。
“长跑??比赛???”青叶恶寒了一下,现在的青叶犹如惊弓之鸟,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到底是跑多少米……”
“不多。”优介的眼镜折射出不怀好意的眼光,“就十万米而已,放心吧,青叶,这次我决定不会说错了的。”
“十…..万米???”青叶张大了嘴巴,和东川跑也就一万米,现在反而变成了十倍。
“我反对,你们这是强制拉人家跑……”
“反对无效哦,青叶,”椎名坏笑的说道,“谁让你刚才睡觉,你不为班上着想也要为小百合着想啊,班上可是没人愿意跑的哦,你该不会想小百合亲自跑吧,对吧,小百合。”
“椎名你说什么啊,真是的,如果青叶君刚参加完比赛已经很累了,应该让青叶君好好休息。”
看着小百合飘来的歉意眼神,青叶的心头不由地一软,“没事的,天宫同学,我参加这个比赛。”
周围一阵胜利的欢呼。青叶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自己天生就是劳碌命啊。
“还是青叶够义气,不愧是打败东川和神野,逼平西门的人啊。”
【织野高中 剑道部】
“真的是逼平了西门部长啊?”
“虽然青叶那小子是用非正规的方法逼平了部长,可是部长自己也承认了啊。”
“喂。小声点,部长来了……”
剑道部本来议论纷纷的声音霎时就静了下来,西门还是如往常一样冰冷着脸走进来,可他的思绪还在纠缠在上午的比赛上……
“我……绝对……不会输……!!!”
西门惊讶地发现青叶的怒吼夹着犹如排山倒海的气势,竟让自己手中的木刀稍微停顿
了一下,更让他惊骇地是,本来他认为已经没有任何体力的青叶就是在这短短的一刹之间,躲过了自己必杀的一击。在西门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扭转木刀的时候,青叶就靠着最后一丝力气撞向自己,眼中的血丝伴随着嘴角那一丝不可一世的笑容,那种惨烈的犹如同归于尽的气势让自己的心猛地一颤,周围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让自己身体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一小拍,结果就被青叶撞下去,两人可以说是同时掉到台下……
“哼,让我想起了讨厌的人了。“一旁练习的西门挥舞着木刀,似乎想把脑海的白色的始终挂着懒懒微笑地身影斩断……
“犬饲学长,拜托你了,好么。”小桃深深地鞠着躬,眼中满含着恳切的意味。
“哼,无聊。”犬饲把头撇向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变相地拒绝了小桃。
“拜托了,犬饲学长,你和青叶学长说一下,让他去给小水加加油吧,最近小水训练真的很辛苦,再过几天她就要比赛了……”
“你以为这样真的很好?天真!!”犬饲插着裤袋,转身离开……
【青叶宅】
青叶回到家,一个大字状就趴在客厅里,再也不想起来了,全身的骨头似乎像机器一般发出痛苦的声音。
“哎~~放过我吧,我不想再动了,好累啊~~~”青叶靠着客厅的一个抱枕,舒服的触感让青叶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发出了幸福的呻吟。
“宫本同学也真是的,让我在体育祭的时候帮学生会工作,哎~~劳碌命啊。”青叶的头上慢慢地浮起了一道白云,里面似乎回放着放学后的情景。
“什么!!!我去学生会帮忙???”
“哎,青叶同学,只是在体育祭的时候帮忙啦。”
“不要,我还要参加什么铁人比赛。”
“青叶同学要参加铁人比赛,果然让你在体育祭帮忙是对的啊。”
“宫本同学你这是什么逻辑啊,那个……还是算了吧,放过我吧。”
“哎,那也没办法,看来天宫会长要辛苦了。”
“啊?,那个,天宫同学怎么了。”
“哎呀,因为学生会人手不足啊,身为学生会会长的天宫同学,肯定要做很多事了,平时学习够辛苦了,再加上……”
“那个……宫本同学,我答应去帮忙……”
“怎么感觉有种上当的感觉呢?”青叶心中无奈的想道,“不过能帮到天宫同学就行了。”
“咕————”青叶的肚子发出了一声抱怨,无奈的摇摇头,费力地爬起来,等打开冰箱想煮杯面的时候,青叶顿时呆住了,眉头不停地抽动,头上已经挂满了黑线:
空空的冰箱挂着一张白纸……
TO 青叶
明大爷我走了,感激你的款待,为表感谢,所以特地把你的冰箱收拾一下,你看,干净么?
FROM 明
整整一个月量的杯面还有饮料啊,就被明给收拾了,你以为是深山老林出来的啊,青叶的家里猛然传来一身凄鸣……
“阿~阿~阿??嚏…”明揉揉鼻子,“是谁在骂我啊,不会我又迷路了吧。”抬头看着挂在头上的弯月,回过头来满意地拍拍背在后面的大包裹,“没事,饿不了肚子的……”
【月光下的街道】
静静地月亮犹如一弯明月,静静地挂在月空,街道的四周静悄悄的,远处偶尔能听到一丝的吵杂声,一个被月光拉长的身影走在街道上,似乎不知道在摩擦什么,发出沙沙地声音。
青叶提着两大包刚才便利店买回来的食物,大大的食品塑料袋摩擦裤子的声音让这静静的长街道有回了一丝的人气。
“真重啊,哎,要不是明他把所有吃的都卷走了,我现在应该已经躺床了吧。”青叶抱怨的想着,不过青叶老好人的本质都再次发作了,“哎,明身上没带钱,带走也没事,都忘记问他是什么学校了的,下次见面再问吧。”
青叶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看到一辆熟悉的红色单车静静地停放在路旁,“那辆车,好像是水奈妹妹的,难道水奈妹妹在附近?”青叶四周围望了一下,最后把眼光放在了一条长长地阶梯上。
“难道……是神庙么,好奇怪的感觉……”
阶梯上的牌坊肃穆地拄着,柱子上斑驳的痕迹喻示了它经历了多少的风风雨雨,青叶脑海中被封闭的记忆似乎松动了一下,脚不自觉地往阶梯上走……
【十分钟前】
“小水,你怎么不走了,已经很晚了……”小桃回过头,奇怪的问道。
水奈没有回小桃的话,就在一条长长的阶梯下定定的站着,小桃顺着水奈的目光看过去,一座神庙肃穆的坐落在阶梯上……
“小桃,你先走吧,我…想上去看看。”
水奈的声音是寂寞的,小桃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可是水奈已经坚持了,她就知道已经劝不了水奈。
“那你要早点回去,我先走了,小水你注意安全啊。”
水奈一步一步往上走,眼前的神庙已经越来越清楚了,脑海中的回忆随着阶梯慢慢地浮现……
“给…这个,而且也有熨过…..”
“那个,弥生同学真擅长游泳呢,非常的漂亮。”
“滑过水面的时候,怎么形容呢,对了,就像海豚一样。”
“这个时间独自一人很危险哦。”
“虽然想给你打个电话,但我没有储存水奈妹妹的号码呢……”
水奈静静地站着,当初在神庙前两个互相交换电话的身影似乎又在她的眼前浮现,但又慢慢地消散……青叶同学离开学校时,最后一次和青叶同学见面也是在这里,这座神庙承载了自己最重要的回忆……
双手慢慢合上……心神已经完全沉入了回忆……
“希望这次的比赛能好好发挥,获得第一名……”
刚刚跑上来的青叶稍微有些气喘,惊讶地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犹如雕塑般的站在神庙前,淡蓝色的头发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发辉,
“果然,是水奈妹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家么,水——”正当青叶正准备叫水奈的时候,刚刚抬起的手犹如触电般停住了,声音也慢慢小了……
“……获得市级第一名,这样能毕业考的时候,就能挑选学校,这样……这样……”两行清泪缓缓地流下……
“这样青叶同学考到哪个学校,我也可以去……“即使……即使……”
回想自己曾和青叶经历的一点一滴,即便是如此短暂,但每次都会萦绕在自己的脑海里。
“即使是一小会,即使是一分一秒都好……我……我都想和青叶同学呆在一起……”
少女已经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青叶?”
“嗯?犬饲同学,什么事啊,很难得你打电话来。”
电话里一阵沉默。
“什么时候有空就去看看水奈弥生的练习,听说她很辛苦,挂了。”
“喂喂,犬饲同学……”
青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看着眼前哭泣的月之精灵,原来水奈妹妹训练那么辛苦,是因为自己……心很痛,但自己还能做什么……
【织野高中 游泳馆】
水奈蜷缩着身子,在水中静静不动,阳光透过水面,水中似明似暗,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周围的一切都慢慢安静下来,自己的心跳在水中能够清晰的听到,比赛前的紧张与不安似乎也慢慢地消散。
“水奈学长,有人找你。”水面上传来了学员的呼喊。
水奈钻出了水面,池水顺着肌肤缓缓留下,犹如一朵美丽的出水芙蓉,摘掉游泳镜,水奈看见一个身影被一大群人围在一起,脸上流露出讪讪的笑容,似乎在解释什么……
“青叶同学??”
游泳馆的落地窗投射进来的阳光,在水面上折射出不同的色彩,整间游泳馆空荡荡的,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下青叶和水奈坐在游泳池旁的长椅上,两人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好,短暂的沉默过后,水奈终于鼓足了勇气。
“那个,青叶同学,你今天怎么来游泳馆……”
“啊,我那个,我是来看水奈妹妹你练习的,自从上次之后我就没来过了,那个,是不是让你困扰了,”青叶小心翼翼地问道,刚才来的时候就被一大群女生把他当色狼一样团团围住……
“没…没有,青叶同学能来看我,我很…高兴。”水奈的话语透出了难为情的味道。
“是么,那就好,我还以为让水奈妹妹你困扰了,哈哈,哈哈”
……………………
两人又再次陷入沉默……
……………………
“那个,”青叶打破了彼此间的沉默,“刚才看水奈妹妹练习的时候好像海豚哦。”
水奈听到这话,全身仿佛被电击中了一样,猛然一颤…..
“滑过水面的时候,怎么形容呢,对了,就像海豚一样。”
相似的话语再次在水奈的脑海里浮现,当初的青叶同学也是这样对自己说,仿佛这一切,都已经回到了当初,当初的青叶同学,还没有和天宫同学在一起……
青叶说完后,旁边的水奈好像没什么反应,转过头一看,泪水慢慢浸透了水奈的眼眸。
“啊,水奈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青叶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抽出手帕,递给水奈,“擦一下吧,水奈妹妹,对不起。”
水奈怔怔地看着眼前这条粉红色的手帕……
“水奈妹妹,怎么了……:
“没…..什么。”水奈默默地接过手帕,“谢谢你,青叶同学,这次,我帮你洗手帕好么。”
“啊……那个,不用那么麻烦了吧。”可青叶看到水奈眼中坚持的眼神,“好吧,麻烦水奈同学了……”
“那个,水奈妹妹下个星期就要比赛了吧,虽然我不能到现场,但请你一定要加油哦,我也会在心中为你加油的。”青叶这才想起这次来游泳馆的目的。
“谢谢你,青叶同学,我只是有点紧张……”水奈羞红了脸,双手紧紧地抓住青叶刚刚递过来的手帕,那里承载了青叶同学的关心。
青叶抬起手,遮住了照射下来的阳光,看着窗外的天空,喃喃自语道:“不要太在意,水奈妹妹,如果烦恼和顾虑着的话,身体就会变得僵硬,只要把身体托付给水面就好了……”
青叶慢慢地说道,似乎在回忆这句话自己曾经在哪里说过,在脑海里隐隐地浮现,青叶没有注意到的是,旁边的水奈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再次地流了下来……
水奈偷偷的擦拭了眼泪,“青叶同学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
“啊??”
“以前我比赛前青叶同学也是这样和我说的……”水奈也陷入了自己甜蜜的回忆之中。
“是么,原来我曾经说过啊……”青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个,体育祭下个星期就开始,我却要去比赛,对不起,青叶同学……但是我在比赛的时候心里一定会为你加油的。”
说出这句话,害羞的水奈的脸上犹如桃花般红润。
“呵呵,没事的,我们一起加油吧。水奈妹妹一定要努力哦。”说到这,青叶的声音变得低不可闻,“也为了你的愿望……”
矛盾交织在心中,久久不能消散,这样……真的好么……青叶……
(未完待续)